旅人漂流物語/在絕美世界遺產阿瑪菲 入住恐怖旅社?!

當初是受了織田裕二所主演的電影《阿瑪菲~女神的報酬》的影響,在規劃這段歐洲長途旅行時,我就和妹妹以及女友提出這個構想,希望能將阿瑪菲海岸納入我們的行程中。電影裡從崎嶇的海岸線空拍阿瑪菲山城那一幕實在令人驚艷,再加上阿瑪菲的海岸線又是世界遺產之一,妹妹和女友沒有任何疑慮,立馬就答應了。

但難題來了,因為阿瑪菲是義大利的熱門旅遊地,開始找住宿時,就發現價格很難壓在我們的理想價位中。飯店肯定是不用說了,價格高而且三人的房型不好安排,民宿也碰到類似的情況,在Airbnb上,就算是一開始價格看起來便宜,加上service fee之後就會超出預算,最後找到了一家青年旅館,三個人一晚75歐元,就這家吧!

一路上我們住過Airbnb,當過沙發客,也睡過機場地板,青年旅館相較起來,應該不算是太差的住宿體驗。我們在七月初的艷陽下,從羅馬一路搭乘火車再到Salerno轉搭船班,最後抵達阿瑪菲。船在行經阿瑪菲海岸線時,可以一睹名聞遐邇的崎嶇岩壁和蜿蜒山徑,每個山壁上的皺褶,都迷人得讓人驚嘆不已。

ezy watermark_23-06-2021_01-15-22am

閱讀全文〈旅人漂流物語/在絕美世界遺產阿瑪菲 入住恐怖旅社?!〉

【Grand Tour】Irkutsk的清晨列車

z1因為9月21日清晨6:47得搭上往Vladivostok的列車,前一天從貝加爾湖回Irkutsk,和Inge等人道別之後,晚上六七點回到Baikaler就早早吃了晚餐,準備休息。有個西方男孩(不太確定那個國家的)看我神色匆匆,急著回房睡覺,就問我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出去喝酒(人蠻nice的!),但我說謝謝,你們去吧,我明天凌晨得搭火車,怕睡過頭。他說理解了,叫我好好休息,隨後跟著一群年輕人出去了。

閱讀全文〈【Grand Tour】Irkutsk的清晨列車〉

[On the Road] Rene Reist

今天無意間看到Rene的facebook上,寫下3月21號他結束了他的環球旅程,非常驚訝。一直認為他是能夠不斷流浪下去的人,也是on the road的精神的living proof,沒想到他最終會對旅途感到疲倦,而想要回家。

Retrospect: Sitting on the side line of some road in south africa, I feel no joy and fun anymore. Am I getting sick? Every day becomes hard work. The last fourteen months it didn’t matter where I went or what I did that day, it just happened. The nomad lifestyle, camping in the bush became my daily business. Without geographical goals, the days were lead by chance. Whenever decisions had to be made, something turned up. So, what happened? Where did the motivation go?

Before I went on this Trip I promised myself at home, „if it stops making fun anymore I just go home“. Standing now in front of a 3 meter Africa map, I almost expect from myself to take the most ridiculous way across this continent. But the fact is, my memory is full, I’m tired, I have enough. Where remains the fun, if even the nomad lifestyle becomes routine? I can quote Shane here: „Life is just too short to get stuck in one big trip just for a tick in the box or to save face.“ But it took a while to admit that to myself. Maybe I’m really surprised not being a nomad. Who knows. After one year on the road, I thought I could do this forever. Now finding peace with that fact, I can look forward towards new projects. The return ticket is booked for end of march, enough time to end Zeitreist in a gentle paste and prepare for what ever will come.

http://www.zeitreist.ch/?p=1399&lang=en

這段文字讓我想到在韓國的Lee&No Guesthouse吃早餐時,有個奧地利夥伴說的「當你有女友時,你希望變回一個人;當你沒有女友時,就想要有女友;旅行雖然已經算是休息,但對旅行疲倦時,就需要更多的假期休息,彌補旅行的疲憊。」

我遇見Rene的時候是在莫斯科,上西伯利亞鐵路之前。那天我滿懷著不安,從候車室邁向乘車月台,在列車門口站定,綿綿細雨從我臉上滑落,我向旁一瞥,有個很醒目的、穿著單車服的白人,背著腳踏車袋站在附近。大概因為亞洲人在當地也非常顯眼,或者是意識到我的視線,他也看了我一眼。女乘務員宣布可以上車後,我們剛好一前一後進入車廂,找尋自己的包廂,後來放好行李,大概是因為估算亞洲人一個人旅行應該一定會講英語吧,他主動來找我打了招呼,我們才慢慢聊起各自的故事。

Rene是從瑞士來的,雖然小我快5,6歲,卻有相當堅定的眼神。他從2011年9月開始旅行,跨越數個國家到了莫斯科,然後跟我一樣搭上西伯利亞鐵路,準備在伊爾庫斯克(Irkutsk)下車的隔天,騎單車跨越蒙古到中國及東南亞,再接下來的旅程就看自己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這應該是我聽過最瘋狂的計畫,我心裡想著。這樣的瘋子在電影裡不少,但沒想到我活生生碰上了一個。他的隨身行李,只有一台單車,簡單的換洗衣物,帳蓬,一台gps,單眼相機和一台小數位相機。

他和我聊起之前所看過的zeitgeist影片,說我們都被限囿在以貨幣為交換單位的社會裡,忘記了其實物資是不虞匱乏的,如果食物好好平均分配給全世界人,是有辦法每個人都吃得飽而享有一份天地的,而這樣的自由,卻被少數資本家或者企業所壟斷了。我訝異地聽著他超齡甚或有點反社會的言論,想著think out of the box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他說他的旅行就是想要找到脫離我們目前所設置的社會規則,找尋自由,以及去看看農作物生產、分配的過程,找到能夠讓社會平均分配資源的方法。當下我想到的是The Motorcycle Diaries裡面那種切.格瓦拉式的、對自我的追尋。旅行對於這類型的人,不單單只是去某些地方插個旗子,寫下到此一遊,更多的是觀察社會運作的法則,然後找出改善方式或者解答。我的腦海中浮現的是一個提著燈的智者,進入一個人煙裊至,一片漆黑的山洞中,試圖尋找真理。有點像以下的圖片:

hermit

Rene本來就是個喜愛旅行及戶外運動的人,之前也曾經到南美洲旅居好幾個月過,雖然僅僅20多歲,他所見過的世界非常廣闊。他說之前一邊做電腦工程師,晚上就去做演唱會的音響工程,偶爾當DJ,為的就是存這段長途旅行的花費。問他最喜歡哪份工作,他說音響工程的工作很好玩,可以認識很多樂團的人,他自己也曾經是某個樂團的團員,但總的來說,他喜歡做過的每個工作,因為從中都能學到東西。這跟我週遭認識的人很不一樣,一般城市裡的上班族,期待的不是上班學習新東西,而是下班回家休息。對於工作和旅行都同樣有熱忱的人,我還真的第一次遇到。

時間就在我們閒聊,窗外的景色由明變暗中度過,我們看著車廂走廊牆上的時刻表,細數著目前的位置的時間是莫斯科的加1還是加2小時,同車廂的一群英國中年人聽到我們講英文,也跑來打招呼,一起喝酒聊天。每個人對於Rene接下來的長途單車旅行大敢驚訝,眼中也都流露出一種「年輕真好」的羨慕。接下來,跟我同包廂的俄國人雖然英文不好,但也邀了幾個他剛認識的俄國同伴,約我和Rene一起喝伏特加。雖然我和Rene都無法完全了解俄國人說些什麼,但果真喝了酒大家就好像馬上變成兄弟,沒多久就哈哈大笑起來。喝完幾輪的伏特加,不只我們不勝酒力,俄國人也都全回自己的床上倒頭大睡。

三天多的時間,列車終於到了Irkutsk。英國中年人們已經有當地的英語導遊在等待著他們,於是我和Rene向他們道別,徒步邁向我們各自的hostel。Rene說要感謝我幫他一起拖著單車零件到他的hostel,於是提議晚上再碰頭一起吃個飯。於是當晚我們吃了飯,一起喝點小酒之後,便互相道別,祝福對方的旅途一切快樂且順利。據稱隔天一早他就騎著他組合好的單車往貝加爾湖邁進,而接下來就看到他斷斷續續地在facebook和blog上發布他完成之前所宣稱的到北京的路線,到東南亞的路線,乃至於最後坐了船往非洲前進。

像Rene這樣自由的靈魂,居然最後在旅行了550多天後感到疲憊,不免讓人想著自由是什麼。我們在城市的牢籠裡渴望著自由,以為旅行能夠解放我們,但當旅行成為日復一日的現實之後,是否這樣的routine也讓我們不再期待下一個目的地。或許比起自由,我們更需要的其實是自在。

Moscow Day 1(8, Sep, 2011)

air berlin的班機在莫斯科夜空中緩緩下降,機上的乘客們開始鼓譟、歡呼。回想數個小時前仍在倫敦的Stansted機場和德國的Dusseldorf,我終於要離開「西方」了嗎?想到這點,我不禁緊張起來。

從和妹妹、女友在巴黎分開後,至今一個人旅行已經一個多月,但或許都是在英語行得通的國家,加上倫敦有友人接應,所以我從未感到緊張或者懼怕。如今踏上的是一個Lonely Planet導覽書上已經明說英語不通、甚至惡警會把旅人護照沒收藉以收取金錢的國度,我能安然度過嗎?不斷累積的自我恐嚇頓時使我的警戒心升到最高,伴隨而來的是羽絨外套下的冷汗直流。

到Domodedovo機場已經是當地凌晨2:30,但機場並未擺出沉睡的姿態,仍是燈火通明。排隊入境的遊客們人聲鼎沸,但隊伍之中完全沒有亞洲人的蹤影。機場的暖氣很強,弄得我冷汗熱汗攪和在一起,更增添不安和緊張。排了許久終於面對了海關人員,只見大家口中的「俄羅斯美女」頂著一張樸克臉,拿著我的護照翻來翻去,又和隔壁的同事講了好些句我聽不懂的俄語,像是在講「沒見過這個國家的護照,會不會是假的呀」云云。我就這麼看著她和同事一搭一唱五分鐘,她才終於對我講話,不過講得是俄語,見我一臉疑惑,她終於改用英文:What’s the purpose of your travel? 一聽之下覺得這真是個嚴肅的國家呀,應該很怕不知名國家的人士進來販毒或做人口販賣吧。我應了她一句:just travelling。她板著樸克臉,不甘心地又問了一句Where? 我說:Moscow, Irkutsk, Vladivostok. It’s all on the passport. 她回頭又看看我的俄羅斯簽證,端詳半晌才不甘願地拿起一張入境表格(出境會抽走,不能遺失),舉起海關的戳章蓋下,夾在護照裡交還給我。之前看過電影裡的俄國人形象都是嚴肅、不茍言笑,在入境俄羅斯國門的這刻,證明無誤。

————————————————————————————————-

拿了行李,進了Domodedovo機場大廳,迎來的是一幅與西方機場很不一樣的景象:從外頭進入機場的人們,必須先經過持槍軍警們站崗的電子檢側門,行李也必須先過輸送帶,掃描裡頭的物品。這是第一次,在旅程中空氣變得如此沉重的時刻,彷彿機場裡外是兩個世界,屬於檢測與未檢測過的人們。以前總以為美國是全世界最怕恐襲的國家,但這昔日的宿敵也沒兩樣。

IMG_1829

距離Aeroexpress開車還有幾個小時,我在機場角落的飲料店點了可樂,一瓶竟然要價85 rubles!(後來在2011年金馬影展看的一部俄羅斯電影Generation P,發現百事可樂等西方企業的進駐,對於莫斯科以至俄羅斯全國的影響很大)若ruble和台幣匯率將近一比一的話,一瓶玻璃瓶裝的可樂就要台幣85元,要是在中正機場肯定會被投訴。不過因為機場暖氣太強而感到口乾舌燥的我,似乎也沒有太多選擇,只能忍痛付錢,找了個座位坐下,拿起我在Stansted買的小說One day,半恍惚半清醒地讀起來。小說的一開始就寫道:Rankeillor Street, Edinburgh,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的火柴,生火後倏地把我帶回八月的Edinburgh,那個festival city。

除了冬天真的很冷之外,Edinburgh綜合了各種令人喜愛的特質。走上Royal Mile,石版路和幾經風霜的舊城區堆疊出歷史;EIF和Fringe帶來的人潮點綴了各個新的老的venues,蓄積無限的藝文能量;羅琳寫作時待的Elephant House裡絡繹不絕的朝聖者,Greyfriars Bobby的傳說,還有容易誤認跟亞瑟王有關的Arthur’s seat和Calton Hill兩座小山峰,讓遊人除了呆在戲院裡還可以好好欣賞大自然。而這也是One Day裡,Em和Dex的故事開始的地方。

在美麗的城市中,也特別容易孕育出美麗的愛情故事,在我的人生歷程中也曾經有過這麼一段,所以讀起Em和Dex故事時也格外感觸良多。85 Rubles的可樂很快喝完了,一抬頭瞥見旁邊幾桌的旅人們都趴在桌上歇息了,不管是滿臉疲憊或者元氣滿滿的,不管是從哪兒來的,說著什麼語言,大家都是一樣,都在凌晨四點等著六點才開車的Aeroexpress。對這些素未平生的旅人們,心中忽然泉湧著同伴的熟悉感。

IMG_1828

接近六點,睡眼惺忪的旅人隊伍開始移動,往機場側面Aeroexpress的售票處聚集。Aeroexpress的售票機就像台北捷運的一樣新穎,而且還有中文介面。從Domodedovo到Moscow市內的價格為320 Rubles,時間只需要45分鐘。有些旅客買完票,就逕自開了門向月台走,未明的黑夜所散發的寒氣一下滲入了充滿暖氣的機場內,月台的古舊似乎和機場內的新穎形成了強烈對比。列車似乎還沒來,一般的機場快線,列車都是很新穎的捷運車廂,但看到舊舊的月台,我很懷疑列車能有多新。

不久Aeroexpress列車駛入了月台,紅紅的車身果然很有前共產國度的味道。我上了車找到座位坐下,仔細端詳了車廂一番,雖然車廂內裝蠻新穎的,但車廂寬度異常地寬,似乎車廂的自動門佔據最大比例。每個椅背上都有air berlin的廣告,

IMG_1833IMG_1830
IMG_1831

能在車上睡得著嗎?在面對莫斯科地鐵前,似乎需要充足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