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與死,原來這麼靠近

從不曾覺得生與死這麼靠近自己,直到最近。

四月妹妹婚禮結束隔天,就接到媽的電話,舅舅走了。在大喜之後迎來大悲,情緒轉換之大,一時間愣了。那是從小每次回卓蘭,都會聽到他講笑話的舅舅;每次我們回家,總是要我們多帶一些水果和舅媽煮的菜,深怕我們餓著的舅舅嗎?即便到現在,閉上眼睛,雖然不能模仿,舅舅的聲音還是在腦中迴盪著。

舅舅的喪事很簡單隆重地辦完了。去火葬場的路上,我們幾個表哥表姊很有默契地都沒說話,在後方跟著舅舅的靈車。試著想像舅媽和表弟妹的心情,那一定比我們還痛苦千萬倍,但他們表現得超級堅強,只有在舅舅的靈柩送上車時,才看到舅媽情緒潰堤,表弟妹也終於按奈不住哭泣。

舅舅走後,一切生活似乎又恢復正常。五月,妹妹蜜月前,告訴我們似乎懷了新生命。那個曾經因為怕痛不想生小孩,甚至堅持不婚的妹妹,那個行事作風總是很酷的妹妹,那個我看著媽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在媽媽懷孕期,因為不舒服,我常常在旁邊照顧,所生下來的妹妹,居然有一天又要孕育新生命,對我來說,心情真的很特別。

五月底,好友說她的母親突然狀況不佳病倒,要從中部北上就醫,接下來似乎她和老公以及妹妹必須輪流照顧。當下電話中安慰她,也告訴她我們會替她到廟裡拜拜及幫她母親集氣,但沒想到沒過幾天,好友老公在群組中傳訊,說岳母已經往生。雖然並非自己的親戚,也僅在訂婚及婚宴上見過幾次面,但對於生命的驟逝,還是非常有感。腦中又再次浮現舅舅要被送上靈車時,舅媽眼淚潰堤的畫面。原來生與死,跟我們的生活這麼靠近...

One of those days…

It’s one of those days when the afternoon sunshine slanting on my balcony matches exactly the one in Matsudo…

I stayed in Midori’s place (pseudonym) in Matsudo for two months back in early 2007. The air was fresh every day. Everything was new and full of life for me, and I made use of the opportunity to visit quite a few places before work. Due to the lack of proficiency in Japanese,  I was not able to really talk with someone except her. Sometimes when I did not go out and explore the new world, I stayed at home doing some laundries and cleansing. On most of the sunny days, the afternoon sunshine would turn really soft around 3pm, and it would be shrouded by the curtain. Only some sunbeams came under the curtain. I think that moment best described the Japanese term “平和".

 

懷舊

到羅馬,參觀羅馬競技場是一種懷舊。

在家裡保存不一定能開機的286是一種懷舊。

坐在完工後的舊家客廳,古今交雜的感受,如不斷拍打岸邊的潮汐般向我襲來。

爸爸最愛在書房各處藏硬幣,再讓我們兄妹去尋寶,既益智也總讓年幼的我們小賺一筆,覺得趣味無窮。

書房裡的286從國小寫程式,打電動,陪我經歷無數個歲月。

為了省電費,夏天總是四個人窩在爸媽的主臥房,吹冷氣同看一台電視。

更小的時候,妹妹還曾經講故事,哄著怕鬼的我入睡。

重新裝潢所移除掉的黑灰色老沙發,以及橢圓形大餐桌,也曾經高朋滿座,招待無數爸爸的學生和朋友。而後來餐桌也變成我和妹妹寫功課,媽媽改學生作業的地方。國二失戀,也曾經在那張餐桌上哭過。

直到現在,我還是很難想像,爸媽當年如何胼手胝足地將我們兩兄妹養育成人。可能需要的是一股傻勁,還有無盡的愛。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向未來的下一代作出跟爸媽當年一樣的承諾。

很感恩我有這樣的爸媽和妹妹,雖然有時候嫌你們煩,但其實我還是很愛你們,也很懷念一路以來,我們曾經經歷的所有時光。

 

跨年前的老友聚

2012年12月底,就在跨年前的某晚,我和女友約了老同學S和K吃飯。S從美國唸完博士後,歷經了美國就業市場的不景氣,輾轉下先回台灣重整心情,並且繼續向美國大學投遞履歷。K則是唸完國內的碩士數月後,順利進入我們之前所就讀的大學擔任國際專員,因為這個工作常到各地出差,但因這個工作沒有升職空間,最近也感受到了職涯停滯的危機。

S從學生時代目標就很清楚:想在學術上取得一番成就。於是讀博士成了他從大學以來一路的目標,而畢業之後,順理成章地希望能夠成為教授,把一身的功力傳授給學生,而自己也能再繼續作研究。S的邏輯、口才、對萬事質疑的態度,在我們這幫同學中,基本上是最適合走入教職的,但不巧的是他念完博士的時間遇上了美國國內景氣的寒冬,就算是他的美國同學們,能夠在學校裡覓得教職的也是寥寥可數。

對自己一向有自信的S不禁對自己產生懷疑。是不是該去做其他的工作?但做了其他的工作(比方補習班老師)是不是對自己在美國的求學生涯的一種否定?

聽著S的徬徨,我想起任職銀行的高中同學常常說的:這個時代有工作就好了,要好好在崗位上堅守著。這是兩種完全不同面對世界的觀點,一種是覺得「我不只是這樣,一定還有更好的」的擇善固執,另一種則是「考量現實活在當下」的實用觀點。兩種觀點各有優缺點,但或許在這個消費主義盛行的時代,所謂堅持理想的做法更加容易被揚棄,因為吃不飽穿不暖,沒辦法買3C產品每月付昂貴的手機上網費用,就好像是被這個世界遺落了。我們應該用什摩樣的精神面對這個時代呢?